这时我才瞪大眼睛仔细去瞧,脚底的血流已细了许多,可中间那血肉模糊大大的破口即使光线昏暗也看得清,我小心翼翼把早就稀烂的鞋子拔掉,发觉整只脚被贯穿,已经开始大面积肿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发现自己甚至能看到里头白渗渗的骨头,就算因为体内有强大的恢复机制不用怕伤口感染,这种痛到极点的感觉还是让人万分沮丧。
我根本不想撕衣服布条去包扎,干脆躺倒在草丛里,软软的还挺舒服,加上一阵阵的凉风,疲惫很快战胜了痛感,我居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熟,眼皮再次张开的时候,光线明显充足了不少,天上的乌云已松散不连续,云隙间透出了鱼肚白。
我明白已近凌晨,稍稍活动了一下左脚,当然还是痛得不行,但脑袋总算不再那么晕。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手撑地坐起来,随后慢慢翻身做跪姿,顺着旁边那条绳索就往前爬去。
只爬了一点点距离,茂密的草丛里就出现一个生了锈的铁架子,上面放着个木轱辘,绳子就一圈圈拴绕在上头。
我静静呼了口气,没错,先前被上拉时就清楚是人为,有人在这里摇动轱辘朝方井内放下了绳子,可这完全没道理,谁会知道我在下面而且遇上了重大危险?
我爬到架子前,突然就发现轱辘和一侧摇杆间的缝隙里夹着一张在风中晃个不停的纸,我把纸用力抽出来借着晨光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几十年后你将下去完成没完成的任务。